六月南疆的天气,时而阴雨连绵时而骄阳炎似火,这日天空晴朗烈日炎,但战壕和猫耳洞被晩上的一场雨搞得一塌湖涂,战壕变成了水沟,住人的猫耳洞有坍塌了,有的变成了水猫洞.清晨全身水淋淋冷得发抖的我赶紧带上六.七名落汤鸡战士同其他班一起到后山砍伐树木重新修筑损坏的工事和加固猫耳洞.路上二名才从南京部队补充我部才五.六天的老兵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的不知在发哪路牢骚.补充来的这帮战士,大都是老兵,基本上都是76.77年入伍的,几次交淡后才发现他们跟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认为我们都是新兵蛋子,基本没有共同的语言.其中有一个安徽兵来阵地后不知天高地厚以老兵自居,但后来的几天阵地生活下来他们趾高气扬的那个嚣张劲就全被越军的枪炮声和骚扰进攻吓得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只是满腹牢骚怪话了.
当砍伐完树木,这二名老兵每人选一棵最小的材料极不情愿的扛在肩上往回走,我们树木早己运到阵地上了那二名老兵还在山下纳涼,等我们吃好喝好已经动手修工事时他们才将木材扛到阵地上来.你看他两那熊样长得牛高马大的却累得呲牙咧嘴的用手垁着截树干,喘着粗气.那个安徽兵将那小截树干丢在战壕里,他嫌战壕有水,不知从哪里拎出一个越军装有炮弹的长圆筒竖着坐在屁股下面,那是一发什么炮弹我不知道,那时,阵地上到处都有越军的小囗径炮弹,什么型号也没人过问我也不想去研究它,但我们知道越军他平时就喜欢将炮弹引信装好,顺手就可以用,所以我们从来就不愿意也不敢去碰那些炮弹.只见那个安徽老兵高高的坐在竖起的炮弹筒上悠哉悠哉的摸出一支淋湿了士半的香烟,用力划着那潮湿的火柴,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警告他赶紧起来将那个装有炮弹的圆筒放回原处,太危险了.其实这些老兵一上阵地这些最基本的战场常识已告知了,还不止一次.那个安徽老兵也许太累了,也许也许任凭你喊破喉咙反正他就是不听,沒办法,我们只好离他远远的等他自已起身离去,希望什么也不要发生,只见安徽老兵好不容易点着香烟,懒洋洋的从嘴里喷出一口烟雾,一条腿抬高正准备架在另一条腿当二狼神时,想象中要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在他坐的那地方只听咣的一声巨响,冒起一股黑烟,顿时泥浆血水从天而降,一大块带血带皮的肉陀落在我的肩上弹右战壕上,那块血红血红的肉块还右颤动.这就是在战场上我所遇见不该发生的一幕.但它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至今自导自演炸死自己的这个安徽老兵的名子我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