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1987年5月，部队轮战完回到驻地，由于86年底在前线未招纳新兵，每个连队都由其他部队补充6~8名新战士，我就属于其中一位。

   8月，在接受老首长王震老将军检阅后，部队为来年新战士的培训需要，决定成立集训队，受训人员由各连选送，于是，我连三个新兵（87年兵）与8个参战老兵（85年与86年兵）一起被选送。后来，每个参加集训的人都有了自己的绰号，我叫“司机”，因为我已经参加完司训。印象最深刻的有以下几位：

     赔财快:姓裴，甘肃人，因战后部队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学习财会而得。

     饭大力：姓范，甘肃人，参战老兵，退伍后貌似去了安徽，人削瘦，外号为反说。

     阿混：姓彭，因憨厚，故得名。

     妹妹：姓陈，性格温和，随时带笑，皮肤白皙而得名，后在其本人强烈抗议下，经大家一致研究改为“乐乐”。

     区队长（非外号），此人军校刚毕业，高大黑壮，军事素质相当好，有相当领导能力与亲和力，姓车。

    写这篇文章怀念老战友，故，以真姓。

    一、外号还是代号？

    大部分参加集训队的人员为参战老兵，难免不好管理，集训队干部又绝大部分是当年军校毕业的（有部分是地方考入未下过连队），采用其理想化的方式（纸上谈兵）管理，直接导致许多事情无法执行，可以用混乱来形容，以我们的排长老狼为代表被排斥而灰头土脸（此人一笔带过，其经典为紧张时将左转弯走喊为“拐个弯弯走”）。

     车区队脑壳真的够用，不管老兵、新兵，鼓动相互之间起外号，美其名曰“集训代号”，记得好像还专门给了两小时时间，都是年轻人，闲着也是闲着，就玩呗，我在想自己给自己个外号呢还是由其他人起？热烈讨论开始了，老兵与新兵之间也在这个时候开始融洽。结果就有了文章开始的时候那些外号。本人知道，不给自己个外号就会被别人起个不知什么样的外号，所以，就有了俄式外号：杨科夫斯基，以后简称司机。

     二、最不严肃的列队

     “滴滴滴滴滴……，集合！”

     “各班长先报自己代号，然后以班上人员代号点名，以后训练（非正式点名）必须以代号相称。

     于是，在一阵阵哄笑声与好奇中，大家对号答到，在一种兴奋与激动当中，全部都站在了一条起跑线——全是学员新兵待遇。所谓代号，就这样固定了下来。（除了妹妹在一周后强烈抗议下改为乐乐）

     三、处罚权下放

     接下来，正式集训开始了，车区队直接下放了处罚权，而且是下放给每一个人。（此人狡猾在此）

     让你们自己在当教员的时候，有绝对处罚权，否则谁当教员的时候未按规定要求完成，或者你带队的时候，队中一旦有不按规定完成科目的人员，带队的将受到饭前罚站军姿并延后一小时吃冷饭的处罚。刚开始，都是老兵在挑刺处罚新兵，后来，逐渐新兵也开始处罚老兵，刚开始的时候有报复与好玩的心理，到后来就真的是纠正为目的了。处罚的方式可以罚站军姿、可以绕场跑圈、可以俯卧撑等等。其实，这真的很有效，没有新兵老兵，都是一样的。车区队就在树荫下喝茶看笑话，不时还扇阴风点鬼火：那个谁谁，刚才他处罚了你，你别放过他，你怎么不罚他？……，让你们这帮兵们自己斗自己。

     四、科目与内容

     老兵与新兵没有了，处罚与被处罚都是那么自然。

     “科目，单个徒手训练；内容，……；目的……”

     “裴财快，出列！为什么不按标准动作？罚俯卧撑30个！”“是！”

     “妹妹，出列！没吃饭还是真的是妹妹，摆臂有气无力，那边去一步一动10分钟！”“是！”

     真的，出虚恭都会成为被处罚的理由，有意思吧！

      华山脚下，8月的天气除了热还是热，高原的阳光没有半分温柔。

     “司机，出列！为什么乱动？靠篮球架罚站军姿半小时”“是！”不用说，是本人被罚了，汗水流进了眼睛，刺激得无法睁开，就这时候还有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个叫什么虫子钻进了衣领 ，就这样，心甘情愿接受了处罚，后来午休的时候，处罚我的范大力才问我原因，问我为什么挤眉弄眼，我说，谁挤眉弄眼了，当时就想睁开眼睛。哄堂大笑。

     那时候，不管老兵新兵，真的就是这样，什么叫服从，什么叫士气，就是那个时候，处罚的人理直气壮，被处罚的人心甘情愿，直到前段时间，与妹妹联系上，也回味起当初的生活，为此酒喝了不少。那时候辛苦、累，但那时候真的是很充实、开心。

     五、处罚区队长

     集训快结束的时候，区队长为验收本区队的训练成果，也许是心血来潮，加入了训练队列。

     呵呵呵，这帮兵能放过他吗？结果是请我们海吃一顿西瓜，换取大家不处罚他（后来知道，他是故意来请吃西瓜的）。集训结束，他到军务股当了参谋，纠察的时候还曾经对我们网开一面，有感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