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赌博 那些普通叙利亚人的生存故事 | |
www.wforum.com | 2015-10-14 04:45:12 环球时报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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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日,俄罗斯驻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的使馆遭火箭弹袭击,这无疑是极端分子对俄空袭行动的报复。俄罗斯是最近直接加入叙利亚战团的国家之一——法国9月底也开始在叙利亚境内发动空袭。在这块土地上,战事如火如荼。实际上,让很多人都感到“麻木”的是,从“革命”到内战,再到“伊斯兰国”(IS)崛起,叙利亚战争至今已持续4年多,而其源头就是2010年底西亚北非地区因“阿拉伯之春”而出现的大动荡。叙利亚是受这场动荡冲击最严重的国家之一,而叙利亚普通民众是其最大牺牲品。上个月,英国路透社和《每日邮报》公布的数据显示,自2011年叙利亚危机爆发以来,本来拥有约2000万人口的叙利亚已有大约25万人死亡,近800万人在国内无家可归,约400万人在多个邻国注册为难民。在今年席卷欧洲的难民潮中,叙利亚人也是最大的群体之一,以至于欧洲国家提起这波难民危机,常说的是如何解决叙利亚难民问题。 一个五口之家和一个九口之家的逃难故事 在维也纳火车站西站,一个五口叙利亚人家庭正在焦急地等待驶往德国的列车。这里是难民通过火车前往德国的主要中转站。“战争让我的国家变得越来越糟,家园残破不堪”,这个家庭的中年男主人通过翻译告诉《环球时报》,“今年情况更危险,已经无法正常生活,我们不得不选择前往欧洲寻找新的生活。” 另一名青年男子说,2011年前家乡很太平,后来逐渐被多方势力占领,反政府武装以及政府军都曾控制当地。“这种局面勉强可以忍受,但今年家乡彻底被IS控制后,我们感到无法忍耐下去,因为极端分子不仅屠杀百姓,还用严刑峻法对待当地人。如果人们被发现抽烟,就会被切掉手指……” 在另一个难民集中地奥匈边境,记者看到大批难民正徒步跨越边界。记者在难民群体中发现一个只有妇女和孩子的叙利亚家庭,5个孩子拉着妈妈的手,呆萌地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孩子妈妈说,因为钱不够,家里的男人没有跟她们一同出逃。她说,在塞尔维亚,她们一家老小被迫露宿街头。匈牙利政府此前关闭了与塞尔维亚的边境,她们不得不绕道克罗地亚。 这名女士说,她在叙利亚曾经生活得不错,但前几年刚大学毕业,战争便开始了。为躲避战火,他们举家从城市迁往农村,但在农村生活极其困难。最后,一家人筹好钱,决定去欧洲。当记者问:如果有一天叙利亚重归安宁,是否会回国?她回答说:“也许吧。” 在难民人群中,记者还看到一个9人大家庭,其中一名坐着轮椅的老者已是80岁高龄。这个家庭人员受教育程度较高,英语都很流利。老者的大儿子一边推着轮椅一边说,虽然很早就希望逃离叙利亚,但苦于家里人多,不得不花时间攒钱。这次旅途已经耗尽积蓄。 老者的大儿子说,虽然还没有想好最终去哪个国家安定下来,但自己感觉十分兴奋,因为看到了希望。在记者与这个家庭交流过程中,老者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远方。 “只要能让一家人继续生存,我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 战乱频仍,无数叙利亚人为生存而逃亡欧洲。与此同时,有不少人仍坚守在故土,当然有些是被迫坚守。 49岁的让,是大马士革老城区“喷泉”咖啡馆的老顾客。他喜欢临街而坐,看着人们来来往往。“如今,外面的行人不及以前的一半。大家都生活在恐慌之中。”让对《环球时报》记者说。 在“喷泉”咖啡馆,让通常会点一杯茶和一管水烟。除非邀请朋友,让的每次花销都在500叙镑(1元人民币约合35叙利亚镑)以内。“危机让我变得抠门,我必须尽量节省开支,补贴家用。”让指着面前的红茶说,“从前,这只需5叙镑,如今却值100叙镑。”“在现阶段的叙利亚,只有月收入达到10万叙镑,才能过上半小康的生活。” 让所在的扎尔马纳镇位于郊区,那里生活成本相对低廉,但由于毗邻反对派控制区,常遭到迫击炮袭击。“叙利亚曾经是一个夜不闭户的祥和家园,但现在,绑架、炮袭……危险无处不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下一刻的命运。” 让曾是一家私企职员,在2011年叙利亚危机爆发后被迫跳槽,白天在一家建筑承包公司做基建工程,晚上兼职开出租车。9月初,他开车时遭遇车祸,车严重损毁。为了生活,让也曾计划逃亡到德国。但这段高风险的旅程需要花费7000美元,让贱卖了几乎报废的汽车,又向亲友求助,却依然凑不齐旅费,只好悻悻作罢。 “这场危机完全是美国和外部势力挑起的”,让抱怨说,“叙利亚的老百姓却要为这一切买单。我们用生命的代价被迫加入了这场没有尽头的赌博。”目前,让已开始做两手打算:如果到明年初依然没有找到第二份工作,他就带着家人前往邻国黎巴嫩避难。“只要能让一家人继续生存,我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让说,“但我们都希望留在叙利亚,毕竟这才是我们的家。” 年轻人成“迷茫的一代” 让等人的遭遇是四年多来叙利亚国家走势的写照。在2011年之前,虽然阿萨德家族统治下的叙利亚经济发展缓慢,但该国算得上一个人民安居、收入相对可以的国家,前往该国旅游者也很多。由于长期推行社会世俗化,叙境内不同宗教和派别也相处较为融洽。但这样宽松的氛围被“革命”打破了。 2013年3月,即内战两周年之际,美国《纽约客》杂志曾刊文称,“与现在相比,两年前的叙利亚就是另外一个地方。”该文用细腻的笔触描述“叙利亚内战究竟是什么样?”文章写道,“叙利亚内战就像是把平民街区轰炸个稀巴烂的炮弹”“叙利亚内战就像是脏乱的脚印踏在医院地板那一摊血泊上”“叙利亚内战听起来就像是阵阵笑声,是那些在此等世道下还能找到乐子笑出声来的人们,死亡早已变得稀松平常……” 上述情景如今依然在持续。而在越来越多叙利亚家庭面临或饱受离别之苦时,年轻人也对生活感到空虚和迷茫。 25岁的穆罕默德和家人原先住在大马士革的穆哈吉令区,2011年,随着危机爆发,房租飞涨,他们被迫搬到郊区的达拉亚镇。自2012年开始,当地的安全局势急剧恶化,穆罕默德的母亲和她的姐姐一家前往沙特生活,父亲带着两个年幼的弟弟转移到大马士革远郊的布鲁丹镇。从那时起,穆罕默德就体会到了孤寂之苦。凭借发达的科技,穆罕默德每天可以通过网络和各地的亲人联络,“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其乐融融的生活却遥遥无期”。 变化了的不仅仅是家庭的稳定性。对于穆罕默德这一代青年而言,在战乱环境下,在一个高失业率的社会中,人尽其才、学以致用几乎是不可能的。穆罕默德在大学里的专业是软件工程,他的理想是做一名程序员。2014年毕业后,他如愿到当地一家IT企业工作,但这家企业仅仅维持半年便倒闭了。费尽周折,他才成了一名电器导购员。 “我很感恩这份职业,让我暂时得以立足。这个阶段,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就谢天谢地了。”穆罕默德说,他绝大部分同专业的同学都去欧洲避难了。“多年奋斗换来的却是一张难民证,是一份死气沉沉的工作,一段毫无希望的人生。这样的悲剧何时才能结束?危机的始作俑者,难道不该对此负责么?” 伊朗新闻台不久前播出对叙总统巴沙尔的专访。巴沙尔称,难民问题可能成为叙利亚历史的污点,更令人心痛的是西方国家和媒体利用并假慈悲地炒作这个问题。叙利亚《复兴报》评论说,以美国为首的部分西方国家应该对叙利亚危机负责。在难民问题上,这些国家流出了“鳄鱼的眼泪”。 不少分析认为,在叙利亚,正是“颜色革命”引发的战乱导致IS登堂入室。从爆发反政府的示威活动开始,西方频频插手,最终的结果不是“民主化”,而是政局失控和长期战乱。一些欧洲学者也认为,如果没有叙利亚等国发生的战乱,难民潮不会如此失控。 “欧洲应该对叙利亚的难民危机负责。”大马士革战略研究中心主任巴萨姆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他还认为,难民在西方的生存状况并不如意,从一定程度上助长了极端主义思潮,目前在叙利亚、伊拉克作战的极端分子中有不少就来自欧洲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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