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届总统利用椭圆形办公室的电视会议塑造崇高形象，而川普总统则将其转化为施展残酷的舞台。今年二月，他与副总统JD万斯因泽连斯基总统对俄罗斯入侵的’不合时宜’抵抗而对其进行嘲讽与斥责的场景令我难以释怀。然而，这一骇人景象已与本周初我们共同目睹的另一幕相媲美，甚至可能被其所取代——川普与萨尔瓦多总统布克尔就一名马里兰公民被错误驱逐至布克尔国家监狱一事进行轻松交谈，而该监狱的描述堪比但丁地狱之外的第十层深渊。

悬在他们会议上的问题是，他们中是否有人会采取行动纠正司法部律师承认的"行政错误"。背景是该政府似乎决心忽视最高法院的裁决，尽管这个裁决在某些方面含糊不清，但明确对那位囚犯——基尔马·阿曼多·阿布雷戈·加西亚的命运敲响了警钟。

赌注是阿布雷戈·加西亚的自由和安全，他家人的福祉，以及——毫无疑问——法治原则。然而布克尔和川普却在笑。在微笑。在互相恭维，布克尔温柔地说着川普是多么强有力的领导者，川普则絮絮叨叨地谈论着布克尔年轻的光彩，两人都明确表示他们完全无意救助阿布雷戈·加西亚或给予他被剥夺的正当程序。这很愚蠢。这很荒诞。

而目睹这一切的是一群川普召集在身边的政府走狗，他们以一种扭曲的团结方式——我指的是谄媚奉承——站在他身边。他们的存在和表现值得特别关注，因为它们凸显了川普第二届政府最重要的动态之一：招募和灌输那些会验证川普要求他们确认的每一个虚构故事、服从他所有命令并保护他免受任何问责的助手。他们与川普第一任总统期间周围的团队截然不同；他们是经过特别挑选的，并且被精心培养成这样。这就是我们在布克尔令人厌恶的轻松访问白宫期间所看到的。环绕川普与布克尔并对其献上赞誉的高级政府官员集团，与其说构成了一排’凶手阵列’，毋宁说形成了一个’谄媚方阵’。国土安全部部长克里斯蒂·诺姆在场，当川普询问她是否能’就边境问题发表几句见解’时，她立即展开了修饰性语言的狂飙。

‘一位杰出领导者所能实现的成就确实卓绝非凡，‘她热烈地宣称——而真正非同寻常的现象是像她这样的卑躬屈膝追随者所能表达的言辞。她完全回避了阿布雷戈·加西亚案件所揭示的严肃问题，转而颂扬布克尔无条件接纳美国驱逐人员的’合作模式’——这些人被直接送入他的现代化古拉格系统。

总检察长帕姆·邦迪接着发言，她有选择性地和误导性地将阿布雷戈·加西亚描述为一个被证实的帮派成员，称他的驱逐是按规定进行的，而他的命运此时已超出川普政府的控制范围。这些言论和她说出它们时的态度一样荒谬但并不令人意外。这就是同一个邦迪，2020年她前往宾夕法尼亚州宣传川普关于选举被盗的谎言。同样是这个邦迪，在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斯和其他高级政府官员通过群聊讨论战争计划而违反国家安全之后，表示她可能不会进行任何调查或考虑任何指控。她对这种谄媚已经驾轻就熟。下跪是她的有氧运动。

她与万斯和国务卿马尔科·卢比奥一起坐在一张金色沙发上，卢比奥转变为川普狂热粉丝的过程最初断断续续，但现在已经完成。在川普转向攻击泽连斯基之前，卢比奥曾反复而强烈地敦促美国坚定支持乌克兰。在那次椭圆形办公室的暴行之后，他立即在社交媒体上祝贺川普："感谢@POTUS以前所未有的勇气为美国挺身而出。感谢您将美国放在首位。"那是为川普-布克尔的亲密盛会进行的有益热身，期间卢比奥假装对许多美国人对阿布雷戈·加西亚案件的关注感到困惑。"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混乱，"卢比奥说。这是因为理解这一点会使他与一个会让他为此付出沉重代价的老板产生矛盾。

川普肯定是部分因为奉承和忠诚的展示让他感到兴奋，部分因为他相信这些让他看起来有指挥力、王者风范，而精心策划这些表演的。但还有更多的因素在起作用。每一次他刺激万斯、卢比奥、邦迪、诺姆或任何其他重要助手去认可并阐述他那些值得质疑或彻底应受谴责的行为时，他都将他们与之绑定。他们现在已经双重、三重、四重地投入其中。任何微小的异议可能性都已消失。特别是考虑到他们已经看到川普如何对待前任政府中的异议者。就在他就职后，他撤销了前国家安全顾问约翰·博尔顿和前国务卿迈克·蓬佩奥的政府安保细节，尽管伊朗对他们二人都发出了死亡威胁。他们不够服从。所以他们将得不到充分保护。一周前，川普指示天生顺从的邦迪对第一届政府的另外两名官员——克里斯托弗·克雷布斯和迈尔斯·泰勒——展开调查。两人都有胆量公开与川普争论，而川普已将这种坦率视为叛国。诚然，这是惩戒行为的直接体现。然而更为深层的是，他正在系统性地构建一种恐惧生态，使其内阁成员不得不俯首称臣。对这些成员而言，若具备政治智慧，当以战栗之心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