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制追责？ 中国人大代表建议制定国家豁免法（图片素材来自法新社）

在西方各国因中国处理新冠病毒疫情不当而发起追责行动后，有中国人大代表提议尽快制定外国国家豁免法，以便采取类似的反制措施。

或许是受到天津市民王树振状告美国政府将新冠病毒称为“中国病毒”，隐瞒信息致疫情蔓延一事的“启发”，中国全国人大代表马一德最近建议，尽快制定符合中国国情的外国国家豁免法，以“平等保护中国国民和外国投资者的合法权益”，同时“对等反制美国等以新冠肺炎疫情向中国提出的恶意指控”。

马一德提到，中国的国家豁免立法存在空白和不确定性，中国法院在处理国家豁免问题的案件时也无法可依。立法可以支持中国法院对外国国家及其财产行使管辖权甚至强制执行，直接对美国责任转嫁、霸权主义行为形成反制。

中国全国人大代表、北京市社会科学院法学所研究员马一德（视频截图）

被批纸上谈梦

北京律师程海接受本台记者采访时说，制定法律本身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追责美国也不具可行性。

“正常来讲，制定法律也只能管制定后的事情，不能管之前的，就是不溯及既往原则。就算是特殊情况也只能是对当事人有利才行。例如美国政府作为被告当事人，制定这样的法律明显对当事人不利，属于违法。”

程海形容马一德的提议犹如“纸上谈梦”：

“中国特殊的情况是国有企业由政府作为代表和股东的，所以法律是执行这一块。但美国在中国的都是民营企业，豁免不豁免本来就没关系。”

不过，程海向记者表示，由于中国在立法方面存在缺陷，这次立法的动机也不“纯粹”，但有关行动或许能刺激法律机关在涉及国际追偿领域进行对等立法，使得中国法制更为全面。

美中纷纷通过法律“过招”

美中两国近期因新冠病毒疫情的责任问题而试图通过法律“过招”。美国密苏里州早前起诉中国政府，表示中国在阻止病毒传播方面应对不力，导致该州居民承受巨大经济损失，成为美国第一个向中国政府追责的州政府。除此之外，美国多州民众也陆续通过律师事务所对中国政府提出控诉，索取巨额赔偿。有美国法律专家却认为，这些行动可能会遇到一定阻碍，其中包括主权豁免法的限制。

有鉴于此，美国国会共和党籍参议员科顿(Tom Cotton)与克伦肖（Dan Crenshaw）共同推出法案，要求对《外国主权豁免法》提出修正，以降低中国新冠病毒疫情灾害可能获得的豁免门槛。

那么，美国和中国的外国豁免法规定有着什么样的分别？两国针对修法的出发点又有什么不同？

纽约执业律师叶宁告诉记者，中国本身没有具体的外国主权豁免法，而美国相关法律的作用则是在于：“维持外交关系的稳定局面，保护一小撮流氓国家独裁者的法律，所以美国国会议员现在提出对这个法律进行重大的修改，是在公共道德上登高一呼。”

他还补充说，虽然两国为了保护各自的利益而提出修法，但：“中国政府采取‘甩锅’或‘耍无赖’的方法是会引发众怒的。外国主权豁免法主要的意思就是如果涉及外国主权作为被告的话，法院就不应该受理，这个法律本来就是保护对方不是保护本国，所以中国立法的动机是非常愚蠢的。”

叶宁认为，不论是否修法，美国的主流政界已经发出信号，显示美国政府与疫情受害者同在。即使最后修法不成，也能起到动员各界抗衡中国的作用。